06/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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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两日,香港社会和娱乐圈的捐款就达到了三亿多港币.

这样的数字远远超过了周社长和中央的心理预期,而且他们知道这远不是最终的捐款数.

因为香港其他个行业还有的是没捐款的,像报业的三巨头明报,东方日报,星岛日报,都还没捐.

而以乔峰这次展现出来的热忱和大手笔,明报的捐款数肯定不会低于千万,其他东方日报,星岛日报就算捐的没乔峰多,但想来也不可能捐的太少,否则可就是乔峰大大露脸,他们狠狠丢脸了.

还有其他信报,商报,大公报等等一大批的报纸,整个下来有个几千万应该是没问题的.

捐款这种事情最怕的就是比较,怕的就是有人挑头.

大家都是大差不离的存在,处在差不多同一个水平线上.

要是有人挑头捐了一百万,那其他的基本都是在百万左右.

基本没谁会过于出格,说我就是要比你们多多少,除非你就是比人家强很多,有实力捐更多.

而如果一开始就有人挑头捐了往高了捐,比如捐个五百万,一千万的,那其他人都肯定不好意思往好了捐.

大家都是要脸的人,哪怕硬撑着,也不好意思让人家说自己不如人.

这次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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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伯的三千多万打底,有小甜甜为找老公王德珲的线索捐的一千万,香港这些各行业的龙头大佬就没几个抹了脸捐的少的.

邵大亨不就把捐款从原定的两千万涨到了三千万嘛.

更别说还有乔峰和他的后宫们捐的一个亿.

这捐款不疯狂飙升才怪呢.

而对于周社长来说,这样的结果他自然是要好好感谢一下组织和发起人乔峰的.

“周社长你不用感谢我,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祖国大地遭了灾,我们理应出份力,就像当年东江之水越山来,这份情香港人都记着呢.“乔峰说.

香港,天生缺淡水.这座三面环海的城市,没有大江大河,没有丰沛地下水.

降雨充沛,集中春夏,一转眼,流到海里.

1962年秋至1963年夏,那时候乔峰也不过刚出生.

香港遭遇百年大旱,飞机撒干冰造雨,没用,信众开祈雨法会,没效,想着挖地凿井,出来的不是水,是泥浆.

港英当局严厉“制水”(粤语:限时供水),每天供水4小时.(周星弛电影功夫里酱爆洗头停水就是讲的这个梗.)

白天,香港人不是在取水的路上,就是排在取水的队伍里.

当时一份叉烧饭5分钱,一桶水却要5块钱.

为了保证能喝水、洗澡、洗衣,一家人经常轮流停工停学.

在用水量大的建筑业,有些地盘不得不用海水来混凝沙石,这就是60年代独有的“咸水楼”,危害楼房质量安,影响至今.

制水是一代香港人的噩梦,没有水,近乎绝望.

当时香港人夏天洗澡,甚至一盆水家轮着用.

香港水荒不是一朝一夕只是1962年的大旱,逼着英国人把民生放在政治之上,找北边的广省商量供水的事情.

香港商会和港九公会等各界纷纷写信,请求北平方面伸出援手,给香港同胞供水.

供水,还是不供?

这是个政治问题.

当时中苏关系也在恶化,中国处在内外交困的时间,但都不愿意放弃香港同胞.

1963年底,时任周总理亲自批示:“各地凡有可能,对港澳供应都要负担一些.”

于是,国家承担部工程的设计、修建和部工程费用,约合人民币3584万元.

那是六十年代的三千五百多万,国家内外交困,刚过了三年困难时期,三千五百多万是让一个国家都伤筋动骨的数额.

但是,为了同胞有水喝,国家跨越意识形态的阻隔,克服经济财政上的困难,东深工程正式拍板.

这个供水工程的重点,是在东莞桥头镇的东江边取水,通过人工河道和抽水站,让河水抬高46米,再改向倒流到深圳水库,最后输送到香港.

整个工程相当于建一座大滑梯,高差四五十米,跨度83公里,规模浩大.

英国水利专家曾到沿线勘探,撂下过狠话:工程完工至少要三年.

然而,香港的旱情,等不了3年,甚至1年都太久.

物资极度短缺的年代,中央要求铁道部优先运“东深”的物资.

广东省调派2万多名民工,每天24小时不间断施工.

经历了6次台风、暴雨和洪水,最终仅用了11个月,就搭建起这条供港“生命线”.

东深工程正式启用,内地向香港供应的淡水,占当时香港年用水量的2/3,大大缓解了水荒.

在东江水供港的同一天,纪录片《东江之水越山来》在港上映,播放结束,观众会站立鼓掌.

乔峰话里的东江之水越山来就是来自这部纪录片.

这部民心所向的纪录片,是60年代香港票房最好的电影之一.

也是一代人的记忆.

然后还不算完,六七十年代,香港经济迎来了腾飞,香港人口突破了400万.

这也意味着城市需要更多的淡水.

1965年-1978年,港英当局要求内地增加供水.

为了满足香港需求,东深工程进行了4次大规模的扩建,工程的钱都是中央政府出,没跟香港要钱.

所以,此时的香港人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广东,把最好的水都给了香港.

香港人喝的每一杯水,都蕴含着祖国同胞对香港人深情的爱.

香港人都记着的.

是啊,此时的香港人都记着那份情,怎么回归后,感情本该拉得更近的时候,却有那么多二五仔忘了这份情呢.

难道是时间过了太久,人们都忘了嘛?

不,不是,太多的香港人依然没忘,他们依然对国家爱得深沉.

只是有那么一小撮二五仔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选择了背宗忘祖罢了.

想起后世的二五仔,乔峰的心情有些不好,但他马上调整了心态,看着周社长郑重的说道:“周社长,我只是希望国家能合理的运用这些善款,把它们用到该用的人身上.不要让人们寒了心.“

“这个乔先生大可放心,我向你保证,所有善款都会用在该用的地方,如果有人敢伸手,政府一定从严从重处理,绝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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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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沣水东岸,逐渐变得稀疏的雨水当中,蹲伏在河边满是湿漉漉草木气息苇荡里的哥舒蒂奇,也在一边抹开脸上的积水,一边努力的睁大眼睛,仔细分辨着远处藩落军的旗号和动静。

因为下雨的缘故,作为沣水上游与渭水一条支流交汇的河口水势,也变得越发湍急起来。连带着他们这支专门挑选出来,走可以先行抵达咸阳附近水上捷径的别动部队,也被连人带船困在了这处河口交汇处。

然而无独有偶的是,与他们一起被暴涨的河水所阻困的,显然还有来自党项部的大队藩落骑兵。虽然对岸就已然是咸阳县的境内,但是他们却被这条二三十步宽的水面给挡住了脚步。

在此之前,这些党项军在这座河口明显年久失修的桥渡上才走过去小半数人马,就在不堪重负的轰然解体声中,连同满载的驮马、车辆一起坍塌,沉没在了混黄河水之中。

然后他们又进行了好几次重新搭建桥渡的努力,然而因为缺乏手艺和经验,反而让剩下的几根梁柱和墩基就此垮塌的更加厉害。而后,又有人尝试着想要牵着坐骑进行泅渡,然后毫无例外的被冲断了牵引绳,漂流的无影无踪去了。

然后,这些党项兵就开始扩大搜索的范围,而四下开始寻觅和砍伐树木、柴草,在剩余的车辆上堆满石头用牛皮索子捆扎起来;接着在桥渡便的河岸上清理出一条过道,将这些负重的车辆逐一奋力推入河滩之中,顿时在水花四溅沉底下去。

仅仅是顷刻之间,数辆大车就在河岸边上延伸出了一截距离,然后更多的士卒拿着树木枝干和柴草捆堆压上去,扑出一个堪堪通过的平整面,又将其他的大车摇摇晃晃的推了过去,继续沉底在河中。

仅仅没过多少功夫,一条歪歪扭扭延伸至河中的临时拦堤,就此成型了大半。而那些党项兵也是越发的熟稔和流利起来

;将一捆又一捆枝叶繁茂大树叉子,沉投在越来越小的缺口之中,却是开始桁架出一条勉强可以跳上对岸的坡度来。

这时候,那些党项军所环列和簇拥着,镶满金银饰物而熠熠生辉的中军羊头大纛,也终于动了起来;又沿着所感先行过河的前驱人马,用绳子拉出来的临时护栏,踩着摇摇晃晃的堤道走向了河对岸而去。

这时候,在哥舒蒂奇耳畔突然响起一个断然的大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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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时,吹号,进击。”

刹那间无数哨子声和喇叭声大做,随着从密集连绵的芦苇荡中冲杀出来的无数身影,还有蓄势已久的如蝗箭矢,几乎都是散落覆盖在正在渡河的党项部中军羊头大纛前后。

刹那间怒吼声惊呼声,哀鸣声和惨叫声,不同口音和腔调的急促呼唤与叫喊声,几乎同时炸响在了这处河边骤然爆发的战斗之中。又更是像是冲击和敲打在,这些猝不及防的党项藩兵心灵上一般,顿时绞动得一片阵势大乱。

而后,因为妥善保管没有受潮的唯一几枚轰爆弹,被不惜代价和牺牲乘乱摸近的太平军掷弹手,给纷纷投掷在了集中起来编管和等待过河的连片牛马畜群和坐骑之中。

刹那间,就像是在党项军的阵势当中,凭空炸开了一个满是污泥的烂水潭似的,惊的这些牲畜挣脱绳撅不分敌我的奔散乱窜开来。也毫不犹豫的冲散了这些党项藩兵想要聚集起来的最后希望。

而这时候,已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即将抵达河对岸的中军大纛已然失去了支撑而倾倒了下来;又被争相抢道逃奔过河的惊乱藩兵,给践踏着挤落到了河中去,逐渐半沉半浮的漂流远去了。

然而,易装成一名普通小酋部将,而已经抢下一步渡过河去的拓跋思恭,却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对岸一边倒的乱战局面,而表情哀然的大声悲叹道:

“这些贼军又是从何而来,难道阵是天要亡我!!!,好不若让我回头过去与敌共决生死。。”

话音未落他就拔出自己的宝刀来,从旁将属却是连忙一把抱住他,而连声呼喊和劝说起来:

“请部领大人保重啊。。”

“节上千万三思。。”

“对岸之势已然再不可为了。。。”

“还请部领大人带领小的们,速速脱出升天,方可再图将来。。”

“可是我儿,我诸兄弟亲族具还在彼岸啊,又怎么可弃之不顾呼?”

被左右死死拦住的拓跋思恭,却是越发声嘶力竭到:左右亦是连声劝告着:

“顾不上这些了啊,贼军追骑随时可至啊。”

“少主和诸位大人皆是武勇卓绝,自然可以吉人天相,逢凶化吉啊的。。”

“若是没有部领大人主持局面,我党项八部在银夏绥沿的偌大基业和局面,又当何去何从呢。。”

总算是最后这句话似乎打动了拓跋思恭,而让他顿然不再坚持,而痛心疾首又无比哀然的最后看了眼对岸,这才被搀扶上马而踩踏着雨后的泥泞,带领着已经过河的这些人马扬蹄而去。

然而当他朝着咸阳城的方向奔驰初期没有多远,就再度见到了三三两两的溃兵,同样是编发皮衣的党项兵打扮,不由心中大惊的连忙拦下来厉声盘问道:

“们这是怎生回事。。”

“败了,败了,都败了。。”

一名被拦下来而上气不接下气的溃兵,口齿不清的哭腔喊道。

“咸阳城没了,城里来接应的兵马,还有费听和往利部的人马,遭遇上了来自西面的大群贼军,已经被打散了啊”

听到这么一个噩耗,原本就是殚精竭虑而心力憔悴的拓跋思忠,也不免头晕目眩的惊身当场,又只觉眼前发黑的迎头扑倒在了马背上。

——我是惊闻的分割线——

而与此同时的长安城中,已经站到了大兴善寺最高处的大启灵塔顶层,正在观望雨中城坊战局的周淮安,也接到了新的回报:

“启禀大都督,来自金明坊的反攻部队急报,已经攻入坊中的官军并未就近构筑和修复阵地以为据守,就不顾一切的开始撤退了。。”

“其中撤退之势似乎颇为仓促,乃至旗仗、甲械和随身物件,都沿途丢弃了一地;令就近集结的反击部队有些追之不及。。。”

“前阵都知葛(从周)郎将请示,是否同时调动金光、通化二门的守备力量,在火器的掩护下进行一轮试探性突击。。”

“准,此事就交由他听处了。”

周淮安毫不犹豫拍板道:这时又有一个声音在塔楼下响起:

“城东北阵线捷报,守备东市和兴庆宫一线的曲(承裕)郎将,已经乘夜强袭夺的了北内(大明宫)的丹凤门。。。。乃至有大批回撤的大批敌军被堵在光宅坊和翎善坊一带,又辗转向北内西侧的建福门和延兴门逃窜。。”

“曲郎将请求出动朱雀大街上的第三、第五、第七防阵的守备兵马,以为堵截和围歼所需。。请发本阵所属的战斗工程团进入北内以为巩固和援力。。。”

“咦,这倒是个意外之喜,一应准他就是;但一定要稳住这个契入点。。再交代葛从周,与金光、通化二门的试探突击同步发动起来。。”

周淮安不由略微惊讶道;

毕竟,直接一重重一层层的攻打这种历代修缮弥新的皇城宫殿群落,可谓是古代战争当中最麻烦的事情了;能有这么一个突破口可谓是事倍功半,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的伤亡和代价。

另一方面这场雨水对于火器装备的削弱,未尝也不是对于太平军现有部队序列,在传统冷兵近战和肉搏对阵时,相应战斗意志和军事素养的某种磨砺和考验;

因此,光是这一夜从城东的春明门到城西的金光门之间,大抵被突破的阵地就有七八处,沦陷和易手的坊垒和据点也有十几处,最近一处乘夜突入的敌军,一度距离大兴善寺所在的靖善坊,也就是剩下半坊之隔了。

但是天明后初步统计出来,真正被当面击溃或是打散建制的只有十几个团而已,其他部队在严重不利或是死伤惨重的局面之下,大都能够保持建制和一度组织度,按照事先安排好梯次阵地给撤退到后方,进行补充和重整。

因此根据这个大致数据判断,从某种意义上说官军的这场雨夜反攻,无论在战术上取得了多少奇效和成果,却已然是在战略层面上失败了。

哪怕他们在一些局部战线上取得明显的优势和上风,也无法改变并未因此打散和搅乱太平军主要军事序列;更未曾严重伤害和动摇到,太平军后续战都潜力和基础的事实。

反倒是他们大举投入的力量通过雨夜的偷袭和反攻,被变相分散在了各处城坊当中,等到天亮之后可不是那么好抽身回去的;在二三线的守备部队挡住他们之后,就是原本退下来重整的一线部队,作为生力军自发反攻的时机了。

比如,就在大兴善寺半坊之地外的永乐坊清都观内,就刚刚围困住了一股七八百颇为悍勇的官军;因此,负责围困的并没有急于强攻,而是等待天气明朗之后投入的重装火器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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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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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华皇朝人群看见林麒被人追杀了出去,心头皆都剧烈颤抖着,强如麒圣,竟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随后他们目光看向秦轩,眼神中都透着深深的敬畏之色,仿佛他并不是一位帝境人物,而是一位绝世强者,权势滔天,一句话便能断人生死。

如今,南华皇朝的命运仿佛便握在他的手中。

他一句话,便能让一位五阶圣人出手追杀麒圣,这是什么概念?

苍穹榜第七的称号对他而言,似乎根本无足轻重,只因他身上光环太多了,每一位都极为耀眼,随意挑出一个,都不是苍穹榜能够衡量的。

此刻秦轩的目光又望向南胤,神色平静的道:“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南胤目光冷漠的盯着秦轩,一句话都没说,显然他也意识到,如今他根本没有退路可走。

即便父皇那一战胜了,他恐怕也熬不到那个时候了。

“我要公平一战。”南胤看着秦轩沉声开口,事已至此,他只能凭借自己的能力搏一次,也许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你想要公平?”秦轩眼眸讽刺的看了南胤一眼,道:“昔日在天神之眼内,你以圣人修为欺我的时候,讲过公平吗?”

南胤无言以对,当时他一心只要秦轩死,怎么可能讲公平,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能杀死秦轩,这是他一生的痛。

“我知我今日必死无疑,这算是我临死前的一个请求,即便是死,也要堂堂正正的死去。”南胤又开口道,语气中透着几分恳求之意,求秦轩给他一次公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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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轩目光看向南胤,轻轻点头:“念你乃是一位皇子,我便给你一次公平的机会。”

南胤的眼神顿时明亮了几分,竟然答应了么?

只见秦轩转过身,目光看向身后的人群,开口道:“一阶圣人上前一步。”

伴随着秦轩的话音落下,顿时有一道道身影从人群中走出,皆都气质非凡,身上散发出一股超然的波动。

这些走出之人修为都是一阶圣人,有一些是在天神之眼内突破的,还有一些则是在雷渊宫修行的时候破境入圣。

“这些人修为与你相当,你可以随意挑选一人,只要他们答应,你便能与之交手。”秦轩看向南胤开口道:“不过,即便你胜了,我依旧不会放过你。”

南胤听到此话脸色顿时垮了下来,目光极为恶毒的看向秦轩,无论胜负,他最后都是一死?

秦轩,这是将他视为掌中玩物吗?

完被握在手里随意拿捏。

看见南胤望向自己的目光,秦轩冷笑一声:“你认为如今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当初南胤杀他的时候,可谓是不择手段,如今他给南胤一次公平战斗的机会,即便被杀,也是堂堂正正的死在同境之人手中,这已是莫大的恩德了,这家伙莫非以为胜了便能活下去?

未免想的太天真了。

“好惨。”南华皇朝人群目光看向南胤,眼神中不由露出几分怜悯同情之色。

昔日的四皇子何等风光,指点江山,意气风发,如今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死路,他只能选怎么死,这实在太折磨人了。

“给你一息的时间做决定,若是没有回应,那我便直接出手了。”秦轩看向南胤开口道,语气强势依旧。

只见南胤目光不停的闪烁着,像是在做极为艰难的抉择,若是不答应的话,秦轩恐怕直接出手,到时他便是屈辱的死去,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想到此处,他心中仿佛有了决定,看向秦轩道:“我挑人。”

“好。”秦轩点头。

南胤的天赋在同辈中实则算是很强的,毕竟当初乃是苍穹榜第四的存在,正好趁此机会,让天玄神宫之人锻炼一番,这才是他此举的真正用意。

此时南胤目光望向那些走出来的圣人身影,目光显得极为凝重,这有可能是他人生中最后一场战斗,他自然要慎重挑选。

某一刻,他目光落在一道身影上,开口道:“就是你了。”

此话一出,无数人目光顺着南胤的视线望去,最终落在一道黑衫青年的身上,那青年身后背负着一柄剑,身上透着一股锋锐之意,显然是一位剑修。

秦轩看见黑衫青年后目光凝了下,此人他认识,而且之前还打过交道,乃是剑阁的少主剑春秋。

在天神之眼的时候,剑春秋的修为便已经达到大帝之巅,后来他在雷渊宫证道入圣,成为了一尊真正的剑圣。

剑春秋自然感受到南胤目光望向自己,眉头不由挑动了下,南胤自然不可能是认为他实力强而挑战他,那是在找死,那么便是看他实力弱了。

想到这剑春秋心中有些郁闷,这么多人在此,最后将他挑出来,这让他很没有面子啊。

“春秋,你可愿应战?”秦轩看向剑春秋问道。

“自然应战。”剑春秋朗声回应,南胤将他挑出来,明显是认为他实力弱,若是他拒战的话,岂不是承认自己比南胤弱,那也太丢脸了吧。

纵然南胤是南华皇朝的皇子,曾经是苍穹榜第四,他也要试一次,即便是战败。

而且,他在天神之眼内得到了一本名为天绝剑法的剑谱,在雷渊宫的时候修行了一段时间,如今正好用南胤来检验一番收获如何。

诸人只见剑春秋迈步向前,脸上神采飞扬,浑身上下无处不透露出一股锋利无比的气质,身躯如剑一般,傲气凌云,隐隐让人不敢直视。

南胤身形也腾空而起,来到剑春秋的不远处。

只见南胤眼神中蕴藏着一道冰冷的杀意,如今他必死无疑,那么如果能在临死之前杀一人,黄泉路上也算是有人作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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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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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闻言,嘴角微不可查的一翘。

而苏止溪此时哪里有空注意孟冬。她听到白一弦果然被关在这里,但是不让探视,她当时就急了,忙不迭的还要继续塞银子。

孟冬吓一跳,万一这狱卒见了那么多银子,见钱眼开,收了苏止溪的银子,告诉她实情那就糟了。

他急忙拦住苏止溪,同时悄悄戳了戳唐春。

唐春急忙说道:“这位大哥,这个,乃是我家孟少爷。”

那狱卒名为林三水,他这才‘仔细的’打量了孟冬几眼,然后故作惊讶的说道:“,不是那孟大人家的公子吗?”

唐春说道:“对对对,所以这位大哥,能不能看在我家少爷的面子上,通融一下。”

“这……”林三水有些迟疑,苏止溪则面含期待的看着他说道:“这位大哥,帮帮忙,我就进去看一眼,看完就走……”

林三水看着孟冬说道:“可是……”

孟冬故意说道:“难道连我的面子也不好使吗?”

林三水说道:“哎,孟少爷,不是小的不给您面子,跟您说实话吧,实在是这白一弦,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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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面亲自交代下来的,不允许任何人探视白一弦。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不敢有违上面的命令啊。”

苏止溪急忙说道:“这位大哥,看这样行不行,我就进去偷偷的看一眼,绝对不给大哥添麻烦……”

林三水说道:“不行不行,孟少爷……这,您就别为难小的了。您不如直接去找找白一弦得罪的那位试试?命令就是他下的。”

孟冬装模作样的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最终点头说道:“这……也好。”

然后,他看向苏止溪说道:“苏小姐,既然是上面的命令,那我们找他也是无用,他也不敢放我们进去。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离开吧。”

苏止溪失望的点点头,走了一步,突然转身问道:“这位大哥……”

林三水说道:“别求我了,不是说了吗?上面的命令,不能探视。我总不能为了这点银子,丢了这份差事甚至丢了性命吧。这女子,好生不通情理……”

苏止溪急忙说道:“不是的,这位大哥,我就是想问问,白一弦在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他还好吗?”

林三水看了看唐春,嗤笑道:“瞧这话说的,但凡被关进牢里的,那还能有好?

更何况,他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可比一般犯人更遭罪,那人家还不得往死了整他么?”

苏止溪身子一晃,瞬间面无血色,冬晴急忙扶住了苏止溪。而孟冬身后的唐春,则悄悄给狱卒竖了个大拇指。

苏止溪急急的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苏止溪害怕极了。

要是只凭孟冬传话,她可能还会怀疑。

可是,这里乃是实实在在的刑部大牢。刑部的狱卒亲自说,白一弦在里面不好,遭受折磨,那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她还保持清醒,没有急晕过去,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林三水说道:“放心,还没死。”

苏止溪颤声问道:“那……那他到底……”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了,因为她突然有些不敢问。

只是还没死?半死不活也是没死,缺胳膊少腿也是没死,到底是什么情况?

冬晴知道小姐的意思,急忙补充道:“那他现在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啊?”她问的直白,苏止溪的身子又是一晃。

林三水说道:“暂时还没有。”

苏止溪的心微微一松,就听林三水说道:“不过也快了,所以们要是有办法,就尽快的救他出去。

毕竟时间久了,那可就不好说了。”

冬晴突然问了一句:“对了,这位大哥,被关起来的那个白一弦,是哪里人氏?”

孟冬的心登时一提,不知道唐春有没有交代过这狱卒。

林三水说道:“不是京城的,据说是杭州人氏。”

冬晴狐疑道:“杭州?杭州哪里?”

那时候的犯人审查也是十分严格的,所以严格说来,白一弦的卷宗上不能直接写杭州人氏,而是要写杭州五莲县人氏。

林三水看了唐春一眼,实际上唐春也只以为白一弦是杭州城的,所以他也不知道白一弦到底是哪里的。

唐春不知道,自然也就没有告诉过林三水。好在林三水也聪明,说道:“犯人是从杭州来的。

他只是得罪了不该惹的人才被关了进来,所以说实话,他这个案子,并未入卷宗。人家就只是想给他个教训,至于他具体是杭州哪里人氏,这谁在乎啊。”

冬晴说道:“未入卷宗,那岂不是成了私狱吗?难道他们就不怕……”

林三水吓了一跳,心道为了几两银子帮个忙,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故作不高兴的说道:“这小姑娘,好生不通人情世故。人家要真害怕,还能将人关进牢里?

所谓民不与官斗,这个道理都不懂吗?要真有那本事就去告,还能告赢还是怎么滴?说不定今天去告,明儿人家就把人给弄死了。

行了行了,快走吧。有这闲工夫在这里说这个,还不如把人救出去是正经……”

听到狱卒说那白一弦是杭州人氏,那基本将重名的可能性又降低了不少。哪有那么多巧合,杭州来的,也叫白一弦?

苏止溪拉了拉冬晴,摇摇头,说道:“冬晴,别说了。”

孟冬知道事情差不多了,再多说下去,说不定就露馅了,于是说道:“我们正在想办法救人,不过可能还要几天的时间才行。

只是这段时间里,还望对白一弦多加照看,尽量不要让他再受折磨,我们一定尽快救他出去。”

“对对对。”苏止溪闻言,忙不迭的拿着手上的那锭银子就往狱卒手里塞,说道:“这位大哥,麻烦,多照看他,如果可能,能不能给他找个大夫看看……”

林三水拿着银子,眉开眼笑的说道:“好说好说,连探视都不允许,找大夫是不可能了。不过,我尽量多关照他一下,让他少受点罪。

别的不敢说,让他吃的好点,吃饱饭还是能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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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安文生点头应下。

平时玩笑归玩笑,但是遇上邓建这种对手,再小心都不为过。

苏大为现在唯一的软肋,就是亲人。

老娘和聂苏、周良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虽然家里有黑三郎和黑猫小玉,但仍不可不防。

“苏帅。”

高大虎那边忽然喊了一声。

苏大为和安文生结束谈话,向他走过去。

“杵作有什么发现?”

给两名刺客做尸检的是长安县的老杵作,跟苏大为也是相识。

此时,这位姓徐的老杵作,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手腕道:“这两人的致命伤,一在脖颈,一在咽喉,死因都如苏帅所说,并无问题,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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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什么?”

“不过依老夫之见,他们应该不是唐人。”

高大虎听了目光闪过一抹诧异。

“看他们衣服和发饰,都是我大唐的,有什么不对吗?”

“没错,他们衣服、发饰,乃至刀具,都是唐制。”徐杵作眼里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而且身上并无证明身份的东西,但是,不同地方的人,生活习性不同,亦会留下不同的痕迹。”

高大虎听了不由一愣,似是有些费解。

安文生插口道:“刺客的身高不对。”

苏大为心中了然。

唐时的府兵平均身高要达到五尺七寸,也就是一米七五左右。

就算普通男子,也基本能达到一米六七。

而这两名刺客,一个大概一米六出头。

另一个,则更是矮小。

看着只有一米五几。

“倭人?”

安文生嘀咕了一句。

倭人,或者说倭国,就是后世的日本。

只是在唐初这个时候,还是称之为倭人。

要到唐咸享元年,倭人因为大唐灭掉高句丽,遣使入唐,学会唐人的语言,才明白“倭”是个贬意词,遂改国名为日本。

那也已经是二十年之后了。

徐杵作橇开一名刺客的嘴看了看:“看这牙口磨损的情况,的确像是沿海的渔民,倭人的可能比较大,而且……”

他又翻开一名刺客的手掌,查看了对方虎口的情况道:“虽然学武之人都会磨出老茧,但是倭人用兵器的习惯与大唐不同,虎口的茧也会有细微差别。”

安文生在一旁鼓掌道:“徐杵作眼光不差,确是如此。”

徐杵作咧嘴笑了下,神情颇有几分自得。

“这里可是神都长安,北边的胡商,南边那些岛民,这些年老夫见得不少。”

苏大为若有所思的道:“先前和他们动手时,的确听到有一个喊得像是倭语,什么呀鲁。”

“是八格雅鲁,骂人蠢货的意思,在倭语里,比骂人马鹿还要严重一点。”安文生不以为然的道。

“你连倭语都知道?”

“略懂,略懂。”

“你个装逼犯,不装能死啊?”

“你说啥?”

苏大为摆摆手,不想再说下去,他心里有一个疑问,如果这些刺客真是倭国人,为什么要刺杀自己?

难道,兰池这件事,连倭人都牵扯进来了?

还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情况?

“苏帅。”

高大虎悄悄给苏大为一个眼色。

苏大为点点头,跟他走到园子一角。

那边安文生还在跟徐杵作讨论验尸的事情,安文生这怪人,好像这天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旁边的差役和县里的主薄听得一愣一愣的,时不时在卷宗上记录几笔。

“苏帅,大兄联系我了。”

高大虎将声音压得很低。

“大龙?他的伤怎样了?”

苏大为想起前天高大虎跟自己说,高大龙在上次澡堂追击蔡芒之后,被太史局的人出手,受了点伤。

“我不清楚,是小桑找上我的,他也没说清楚,就说让我最近不要去找大兄,然后就走了。”

高大虎脸上浮起一丝忧虑:“我感觉有些不对,想请苏帅你帮我看一下,大兄那边到底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忙。”

“好。”苏大为一口答应下来,他正好想与高大龙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找到霸府的人。

若说这天下还有谁最了解霸府那几位府主的,莫过于同样从丰邑坊出来的高大龙。

“苏帅。”

那边徐杵作和几名差役喊了一声,向苏大为招招手。

苏大为拍拍高大虎的肩膀:“我晚上就过去,有情况会通知你,不用担心。”

“多谢苏帅。”

高大虎感激的道。

苏大为感觉自己好忙,才跟高大虎说完悄悄话,又得赶到徐杵作这边。

“苏帅,尸体已经查得差不多了,等送去验尸房可能会再看一下,不过一般不会有太多新东西。这边主薄的记录也写好了,苏帅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画押。”

县里的主薄也道:“等这案子过堂,有需要时,会再请苏帅。”

苏大为接过他们记下的卷宗,看了一眼,大体记下的时间地点事件,然后是尸检情况,以及可能的推断,最后记录了苏大为的证词。

见没什么问题,苏大为在供词那里签上名字。

“好了,尸体我们带走了。”

“辛苦几位了。”

苏大为向徐杵作和主薄、差役等人拱手致谢。

照理说,两名刺客的尸体应该留在案发现场,等差役和杵作验看。

但当时苏大为急着带钱八指找王敬直,尸体不能扔在路边不管,只好一起带了过来。

好在县里办案的都是自己人,一点小事不影响审案,相互通融了一下。

等送走了高大虎和县衙里办案的人,苏大为向伫立在院子里,负手赏梅花的安文生翻了翻白眼。

“你怎么还在这?”

“赏花。”

“哦,那你慢慢赏,我要走了。”

苏大为手里拿着书挥了挥:“谢谢你把书借我。”

“嗯,有借有还,别弄坏了,那是昔秀芳留给我唯一的纪念。”安文生对苏大为认真的道。

“安帅,你知道吗。”

苏大为一脸郑重的向他道:“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个情种。”

“滚!”

安文生变了脸色。

看着苏大为要走,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用手拍拍额头:“等等,还有件事跟你说。”

“如果是要蹭晚饭免谈,我自己晚饭都还没着落。”

“你个……恶贼!”

饶是安文生的涵养,也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指了指苏大为,一脸憋得难受的样子。

缓了几秒,他才深吸了口气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刚才那两个刺客,像是‘神道’。”

“什么道?”

苏大为以为自己听错了。

“神道。”

“什么神道?有没有鬼道?”

“阿弥……”

安文生很是无语:“你这样不读书真的好吗?要不我推荐你去国子监学两年。”

“没兴趣,说重点。”

苏大为一下子蹿到安文生身边,伸手就去搭安文生的肩膀:“来,安帅,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说,你别搭我,我这个人有洁癖的。”

安文生将他的手拍开,无奈的摇摇头:“神道,是倭人的宗教,以祭祀天地神祗为主。我看刚才那两名刺客身上隐秘处都有暗记,徐杵作不识,但是我在一本书上见到过。”

听了安文生的话,苏大为感觉越发糊涂起来。

自己遇刺这件事,原以为是来自邓建的报复。

但现在看来,完不是这么回事。

似乎其中另有隐情,

还挺复杂的样子。

头疼,

不,

脑壳疼。

苏大为苦笑着揉了揉太阳穴:“安帅,我不是怀疑你的判断,只是我跟倭人八竿子都打不着,他们不远万里跑来大唐……难道就为行刺我?他们图啥?”

“我怎么会知道。”

安文生两手一摊:“你自己去查吧,我知道的反正都告诉你了。”

“你这样很不负责任你知道吗?”

“我去你家帮你防邓建。”

“安帅……你是个好人。”

苏大为明智的闭嘴。

夜色中,苏大为沿着永安坊的长街向前走去。

路上遇到两波金吾卫,因为他身上有不良人巡夜的腰牌,并无防碍。

夜色深沉,连坊门都关掉了。

不过身为不良人,自有办法,一路无惊无险,来到高大龙说的那个地址。

这是苏大为第一次过来,找了一圈,才算摸对门径。

一间不起眼的宅子,里面暗沉沉的,既没有人声,也没有灯光。

看上去毫无人气,似乎荒废了许久。

苏大为站在院门边想了想,轻身一跃,翻过低矮的墙头,进入院子。

落地的一瞬,他的身体突然绷紧。

空气里,隐隐透出一丝血腥气。

这味道,有人的,也有……

诡异的。

苏大为的双眼,在夜里亮起绿芒,这是元气集中在双目的表现。

这一瞬间,整个昏暗的院落,似乎变得亮堂起来。

许多在黑暗中看不清的细节,也显现出来。

院子里,发生过打斗。

草木折断,砖石残毁,看来是一场恶战。

侧耳倾听,院子里并没有呼吸声,更无心跳声。

似乎交手的双手都已经离开。

苏大为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他右手抽出横刀,护在胸前,轻移脚步,沿着院中打斗的痕迹,一路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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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

陈闲将手电灯光停留在那里,眯上眼睛仔细辨认着。

那个物体呈现出一种让人费解的黑色,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都未出现反光现象,似乎能吸收大量可见光波段电磁辐射。

“那是什么东西?”霍胖子也注意到了角落的黑色轮廓,便主动问了陈闲一句。

“看轮廓像是棺材。”陈闲不确定地答道。

得到答复,霍胖子左右看了几眼,表情愈发诧异。

“棺材?”

霍胖子嘀咕道,手里也没闲着,正忙着给手枪换弹匣:“看这地方的装修不像现代的风格啊,不会是古墓吧?”

“说不准。”陈闲说道,拿手电在四周晃了晃,“这里的浮雕壁画已经被腐蚀得差不多了,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轮廓都有点模糊……霍叔,你能看出这里是什么朝代的吗?”

“我又不是考古专家,我上哪儿知道朝代去?”霍胖子无奈道。

陈闲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问道:“过去看看?”

霍胖子自然知道陈闲想干什么,所以他才急着换弹匣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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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霍胖子没异议,陈闲便带着他往东北角走。

“小陈,如果那真是一副棺材……棺材里的玩意儿不会诈尸吧?”

“有可能。”

“那咱们这么过去……会不会太轻敌了?”霍胖子小心翼翼地问道,见陈闲没什么反应,便急忙补充几句,“我可是见过古墓里起尸的那些玩意儿,没一个善茬!”

“放心吧,没事的。”陈闲安慰道,“它只要敢跳出来,我就能把它再按回去。”

听见这话,霍胖子稍微宽了点心,没那么紧张了,不过一想起之前经历的事,他还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上前线跟这些异常生命打交道……真特么不是人干的活!

霍胖子心里嘀咕着,但有陈闲在场,他也不敢抱怨太多,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一双小眼睛乌溜溜转着,打起十二分精神观察附近的风吹草动。

距离东北角越近,陈闲就发现了这个“墓室”里的更多异状。

特别是在走到这个“墓室”的中间部分时,陈闲极其突兀地停下了脚,低下头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霍胖子也急忙停下脚,见陈闲低头看,他也学着把头低了下去。

地面上有一个赤红色的巨大图案,总体由三个大小不等的圆圈组成,一环套着一环。

最小的圆里画着三道符箓。

中等大小的那个圆里,则有许多抽象模糊的小人图案。

至于最大的那个圆……是符。

那些符的字体非常细小,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在这个约莫三四平方米的圆里,至少画了几百甚至上千道符箓!

勾画这个图案的颜料应该是朱砂,从味道以及灯光下的反馈就能看出来。

“这好像是个阵局。”陈闲突然说道,眼神变得深邃了几分,仿佛是在回忆,“我记得在部门里的资料上见过……”

部门里的资料非常繁杂,可以说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普通人花一辈子也看不完,再加上这些资料并不是公开的,需要花大价钱去买,所以陈闲也跟大部分员工一样,都是选择性的去买适用于自己的资料。

他买过一些异常生命的研究报告,一些对付异常生命的特殊教程,还有一些宗教类的科普书籍。

在两年前,他就买过一份名叫《万阵广集》的资料。

提供这份资料的人是龙虎山的上一任天师,据说是从龙虎山典藏古籍之中摘录下来的部分资料,原著作人是唐朝的一个道士,同样从师龙虎山,道号风名子。

这份资料的大致内容就是科普阵局,比如一些道教常见的阵局,或是民间的某些偏门邪阵等等。

资料中只有粗略的讲解描述,并没有破阵的方法,但好在它是带插图的资料,所以陈闲也能拿它当百科书看。

其中有一个阵局的插图,与地上的这个图案极其相似。

仔细回忆了一阵,陈闲已经可以断定,那个阵局的插图与地上的这个图案……相似程度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那个阵!

也只有那个阵才能解释通一切。

为什么精神病院的人在取走钥匙后,没有杀洪金喜灭口,反倒是把他放回去自首,从而导致引来了霍胖子他们……

“霍叔,我们部门的敌人应该挺多的吧?”陈闲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听见这问题,霍胖子下意识地点点头,说道:“那肯定啊,国内不守规矩的异人都得咱们办,不守规矩的异常生命也是咱们负责处理,敌人能不多么?”

说完,霍胖子一皱

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你问这个干嘛?”

“你不是想不通他们为什么放走洪金喜吗?”陈闲抬手指了指地上的阵图,意味深长地说道,“答案就在这个阵局里。”

“这是个阵局?”霍胖子愣了一下:“你确定?”

“确定。”

陈闲点点头,回忆着资料里的描述,跟霍胖子说道:“这个阵局,起源于道家分支的一个北方民间法脉,最早出现是在唐朝,叫落殍阵。”

殍,顾名思义,指受饥而死的人。

用道家的说法,那些饱受饥饿之苦而死的人,死后大多心有不甘,三魂怒七魄怨,堕入饿鬼道后便不离阳世,喜欢横行作祟于人间。

但这只说到他们的魂魄,他们的肉身呢?

肉身亦是如此,甚至犹有过之。

在有限的资料记录中可以找到相关的记载,无论古代还是现代,一旦饿殍的尸体被窜阳导致起尸,后果大多都很严重。

落殍阵是一种特殊的控尸阵,从名字就能看出,它控制的死尸是以饿殍为主。

据《万阵广集》记载,被落殍阵操控的尸首名叫殍孽,极其非常的难缠,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连各法脉的阴阳方术都对它们不起半点作用。

其中最重要的还有一点。

在饿殍阵能够影响的范围里,只要有人死去,那么死者的尸首就会变成新的殍孽。

唯一能克制这个阵局的方法就是破阵,但资料里却明确提到过。

落殍若灾,无方可解。

这句话的大致意思就是,落殍阵几乎等于自然灾害,根本没有办法可以破解。

“照你这么说,这是个无解的阵局?”霍胖子紧皱着眉。

“差不多吧。”陈闲蹲在地上,用手抚摸着阵局最中间的三道符箓,“这里是阵眼,应该有起阵的法器插在符箓上才对,但这里没有法器…..只能说明起阵的时候失败了。”

“你感觉是谁布的阵?”霍胖子问道。

陈闲笑了笑道:“说不定是院长,毕竟这一层只有他在,也没有别人了。”

“起阵失败了……”霍胖子的眉头越皱越紧,“如果起阵成功了会怎么样?”

陈闲轻抚着地上的阵图,像是在观赏一件艺术品,头也不抬地问霍胖子:“你见过别人钓鱼吗?”

霍胖子嗯了一声,说见过。

“有可能,我只是说有可能……院长他们放过洪金喜,是想拿他当鱼饵,既然他们知道钥匙的事,也必然知道洪金喜在被你们追捕,知道你们也在寻找那把钥匙。”

“洪金喜投案自首,你们肯定会出面找他要钥匙,一来二去,你们只能被牵着鼻子来这所精神病院。”

“广场上跪着的那些病人死尸,应该就是他们准备用落殍阵操控的殍孽,至于这个阵局失效了它们为什么还能喘气…..这点我也解释不了。”

“总而言之,他们布阵就是为了杀人,他们事先就猜到你们会来,所以才会做这么多的准备,就怕你们不来。”

“如果不出意外,在你们得到总部的力增援之前,肯定是来多少死多少,甚至有我在也保不住你们。”

“他们想把我们一锅端了?”霍胖子瞪大眼睛,表情又惊又怒,“这他娘的手笔也太大了吧?!拿几百个病人布阵就为了杀我们??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我也想知道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陈闲看了霍胖子一眼,又回过头去,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他们在宁川市开了这么多年的精神病院,不会真的只为了一把钥匙吧?贼王在宁川他们就守在宁川?就这么有耐心吗……”

“说不准。”霍胖子冷笑道,“那把钥匙对于有心人来说,价值可是无法估量的。”

“我怎么觉得是有其他原因呢……”陈闲嘀咕道。

“可能是你想多了。”霍胖子说道。

陈闲抬头看了他一眼,虽说语气有点不确定,但眼神却十分肯定。

“不是想多了,是我的直觉…..”

说着,陈闲转过头,打量着四周的古怪浮雕,眼神变得愈发肯定。

“我总觉得这里藏着另一个的秘密……说不定是跟钥匙无关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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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片素白的长安城内,却是显得清冷枯寂,毫无多少新年在即的喜庆意味。因为,城外咸阳方向所点燃的烽火,无论是站在城墙巡守的士卒,还是通过龙首道上朝的臣属将吏们,都会不可避免看的分明。

而在药味浓重的紫宸殿内,只能撤下华丽而坚硬的御座,而不得不靠在软塌上才能接受朝贺和议事的黄巢,也难得大声质问道:

“援军?援军就这么没有了!”

“前后两路大军,五万人马啊!”

“就算是五万头猪羊,抓起来也要费上好些功夫的。。”

“怎么,怎么就让人一鼓作气杀到腹内来了!如今萧关何在,奉天镇何在,陈仓行营何在?”

“满朝文武,十数万军民百姓,就没有几个能够为国分忧的么?”

黄巢痛心疾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却发现今天上朝的人数又比前一次少了一些面孔。而剩下的大多数人只能诚惶诚恐、唯唯诺诺的不停齐声告罪,却是主动站出来请命的一个都没有;仿若是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点头虫一般。

这种尴尬而单调的气氛一致持续到了正朝散去,专门留下重臣来召对的小内朝才被重新打破。首先,是身为兵部左侍郎的李昌符报告了一个不怎么意外的好消息:

“启禀圣上,先前潼关已经传来消息,河阳镇已经派出援军五千,河中镇发兵八千,延州守背也分出三千兵马,如今都在路上了。想必不日便可。。”

听到这话,黄巢却是打断他花头道:“那关东呢?都畿道为首的河南各镇兵马呢?可曾发兵前来报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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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另一位身为兵部右侍郎的庞顺却是脸色发苦嚅声道:“启禀圣上,都畿道那边倒是接了谕旨,只是说眼下天寒地冻而路途颇远,出阵的衣被帐毯粮草薪碳尚需时日筹给,”

然后又被黄巢不耐烦的打断道:“尚需时日又是多久,要个准数,再派人去催。。”接着黄巢揉着额头再度补充道:“再派人告诉那朱三儿,若是他够尽快引兵过来,就算是一个节制关东局面的

然后,又有临危受命的京兆尹、诸门巡防大使孟楷禀报道:“通过检点城中民家,已经重新遴选出青壮三万;只是器械皆无,粮草只够数日支应,更别说操行之事了。。。”

“那就先到我皇城内库这里来领一批且应急;”

黄巢听到这话毫不犹豫道,却是已有所指的看了眼以中书令兼领户部尚书的李君儒,慢条斯理的开声:“我也丑话说在前头,之前那些冬衣柴碳的取出我不想在问了,但是眼下之际再有什么短缺、拖沓之事,勿论什么身份权位,什么恩情和干系,都莫想善罢甘休了!”

“谨遵圣谕教诲”

在场众人肃然而惊,齐声俯首道:

而最没有存在感的工部尚书宋石,此时也连忙凑趣说到“圣上尽管宽心,我已使人拆卸除了北城大片的宅第,至少用来守城的檑木抛石,生灰炭火,当为一时无虞的。。”

黄巢却是突然想起来说明嘶声道:“这还不够。。重新检查城防,但凡靠近诸门半里内的人家尽数驱除;其间如有什么妨碍,该杀的就杀,该下手的就下手,断不能让当初的旧事重演了。。其间督办事宜就交给林言。。”

然而,他突然想起来林言已然被派到南方去了;然后黄巢又想到了几个人的名字,却都不是已经身故、出走,便是如今都不再京城之中,这个结果让黄巢不由有些心中悲凉起来;怎么自己身边的可用之人已然没剩下几个了呢?最后他还是意兴阑珊的点了个勉强算是半个自家人选道:

“。。。让内苑监曹淳负责此事把。。”

在陆续并报了一些次要事项之后,又有在京硕果仅存的两位大将军之一,右领军卫大将军费立国,拱手开声到:“圣上,是否召回咸阳赵(璋)相的屯营部,以为合力应对如此局面?”

还没等黄巢开口,却是有另一位左威卫大将军马墩摇头道:“怕是晚了。如今这个局面,旧朝西军随时可能杀到城下;赵公麾下又尽是屯田夫役居多,据守在咸阳城内尚可一战,还可与长安引为呼应;可要是出的城来,只怕半路上就有翻覆之祸了。。”

听到这里,黄巢断然道:“此时莫要再说,如今长安都无力接应之,那就更不要强人所难了。。许他自行便宜行事就好。。”

这时,京兆尹孟楷却是犹豫再三而开口道:“圣上,可否晓谕京南的驻留兵马,以为同步进退呼?”

这话一出,顿然堂下一片失声而在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执领宰相李君儒却是开口道:“臣复议,此事可为!”

黄巢不由皱起眉头看着他道:“此话怎讲。。”

李君儒这才胸有成竹道:“或许可使人往蓝田、商洛晓以利害,令其往援咸阳呼?”

“善。。”黄巢不由点头道:“但是如此还不够,功名权威财帛子女,皆可许之。。”

待了召对也结束之后,黄巢这才坐在辇架上来到了中宫所在的丽正殿,对着表情不咸不淡的曹皇后道:

“霖娘,数日前我已派使者快马前往山南去了。。想必不久就会有所回应了。。”

“一旦事不可为,就带着两小儿就出城投奔武关去吧!”

“圣上。。难道。。”

这一刻,曹皇后才有些震惊的看着黄巢到,仿若是重新认识了这个男人一般的。

“总道是有备无患,在此之前先打点好行装!”

这一刻的黄巢却是无比倦怠和颓然挥挥手道:

而在南方崇山之间的商洛——武关道内,冰天雪地之下却是一片热火朝廷的劳作场面;却是当地附近的民夫,还有编管地理的俘虏都被发动了起来,分段逐片的清理官道大陆上的积雪。只见在他们挥铲如飞的奋力劳作之下,被冻的硬邦邦的三合土路面再度显露了出来;

他们甚至还在道路两边用挖出起来的积雪,堆叠和夯实成两条不规整的护墙,再用附近破冰取来的河水浇成冰面,而拦截那些顺着坡地滑落的积雪使然。而在道路边上不远处,冻结的丹水之上固然不能行船,却是有着一条条类似小舟一般的划子,在人力和畜力的谦挽下络绎往来,卸下许多石炭、油脂和被服来。

而作为现场统计露天堆货的书吏兼前道士杜光庭,也在不禁感叹道:

“这莫非就是大都督所言的。。人定胜天的佐证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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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上午,许星辰跟琳娜,还有几个朋友去了之前说过的马场。

马场挺大的,不过前面还是高尔夫球场,不对外开放,来的都是有卡的人。

最后面是一片马场,有各种名贵的马。

邵怀明原本要挤出时间来陪着她,教她骑马,但是却被许星辰给拒绝了。

玩的时候,跟闺蜜朋友是玩的最痛快的时候,这个时候最忌讳有男人出现,她不一定痛快,闺蜜们也会玩的放不开。

被许星辰给拒绝的邵怀明,只能继续在公司加班,而许星辰则跟秦雪她们痛快的玩。

许星辰是不会骑马的,以前最多也就是骑在马背上被人牵着溜达着,这次是真的要学习骑马的。

但是琳娜是个非常周到的助理了,可以说把任何事情都办的妥妥当当的,教练怎么可能没有?

等她换上了骑马装,教练已经在等着了,而其他人都各有教练。

柳安宁自己是会骑马的,她熟悉了马之后,已经先行一波奔跑了,看着她在马背上飞跃奔跑的样子,许星辰还真是有些羡慕的。

秦雪看着自己的教练,眼神不断的在这小帅哥身上扫过,而小帅哥对秦雪这样性感妩媚的美女,可没有什么抵抗力,两人眼神交流中,许星辰骑在马背上在边上缓慢的转圈圈的时候,看了眼秦雪那边的情况,她不禁无奈的笑了下。

在桃花林里的少女体态轻盈

“阿雪,集中注意力!还有,确定姓厉的不会知道这么的……”

招蜂引蝶?

秦雪大概是想到了厉言爵,打从心底里就有些害怕,她遗憾的看了看帅哥,收回目光,还是认真的学习吧,男人,暂时——还是算了。

而虽然这么算了,秦雪看向许星辰,她身边却是个年轻的女性教练。

她别有深意的看了眼一直站在外面守着的琳娜,“啧,许星辰,这个助理,简直太厉害了。”

许星辰回头看了看琳娜,琳娜冲着她们点头微笑,而她这才对秦雪说:“我也觉得是。”

琳娜把以前都安排好,还从来没有让人觉得不适。

她确实做的非常好,好到她似乎已经开始依赖琳娜了,她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呢。

要是琳娜有一天离开了呢?

许星辰在心里摇了摇头,暂时不会去想这些问题。

她们在这里专心骑马的时候,另外一边也有几人过来。

五六个女人一起,从球场那边往这里走,只是,刚到了门口,就被拦住了。

“为什么我们不能进?”

似乎是带头的一位年轻女士,打扮的十分“壕”,一身的名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身上是多么贵的东西一样。

好在年轻,穿衣服虽然有点“风格“,但是还算没有太难看,不然就真的有点乱七八糟了。

“抱歉,今天这里被包场了。几位小姐如果想玩,可以继续在球场玩。”

”我们就想骑马。“

”抱歉。“

门口的工作人员挡住了几个女人的脚步,而她们几个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里面的人在肆意的玩,好像他们的笑容在嘲笑她一样。

”让开!我要进去,我爸爸是这里的会员,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包场怎么了?我也能够包场。“

女人似乎是恼羞成怒了,她想要硬闯进去。

身后的几个女人,有的尴尬,有的却跟着起哄。

”就是啊,为什么我们不能去?苏小姐有资格,们绝对不能这样对待苏小姐。“

”真的抱歉,马场今日不对外开放,苏小姐。“

”我就要进去。“

苏小姐拿出手机来,这就要找人,在电话未接通的时候,还冲着工作人员吼着,“等着被开除吧。”

工作人员依旧非常有耐心的站着,拒绝他们的进入。

而苏小姐那边电话接通,她冲着电话中的父亲,表达自己的委屈,同时,还叫嚣着要把这个马场的工作人员都开除。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苏小姐越发不满。

“苏小姐,别这样……”

许星辰他们听到那边的嘈杂声,夹带着女人的尖叫声,好像疯了一样。

“那边怎么回事儿?”

琳娜比了个手势,她去处理。

而许星辰也需要休息一会儿。

她往外走了看了看,忽然有人叫了声,“许总,许总……这里,是我,张叶。”

许星辰愣了下,看到外面的一个姑娘在摆手,所有的人也都看过去。

“张叶,认识里面的人?”

张叶原本是这位苏小姐的朋友的朋友,不过是个跟班而已,而如今,被所有人用不一样的眼光看点,她顿时有种虚荣骄傲。

她笑了笑,“认识,”

她摆了摆手,许星辰这才跟着过去了。

“张叶?”

“是啊,许姐,没想到这么巧,”

琳娜原本在交涉,她看了看许星辰,解释:“为了不让人打扰,”

许星辰心中无奈,这种包场行为,是比较符合邵太太的行为吗?

不过,她没说什么,看着张叶,“这是朋友?”

苏小姐干脆挂了电话,走过来,跟张叶手挽着手,“张叶,这位是?”?“许姐,这是华泰科技的苏小姐,苏小姐,这是我公司的许总。”

“许总?”

许星辰点头,“既然都是认识的,让他们进来吧。”

工作人员这才放他们进入,不过,许星辰也没有跟这些“新朋友”一起玩,她也不想。

回身,她跟琳娜低声说道:“其实不用包场,是不是有点夸张?”

琳娜一笑,“只是杜绝一些麻烦而已。”

许星辰耸了耸肩,“好吧。”

张叶跟苏小姐去换衣服的时候,苏小姐这也才正眼看到张叶,跟她笑着打听。

“们公司是什么公司?”

“只是一个小设计公司,不大。许总是小老板。”

“大老板是谁?”

“陆依然陆总,苏小姐认识吗?”

“不认识,这么小的公司吗?”

这么个小公司,为什么能够做到在这样的地方包场?

刚才她爸爸都说过,能够在这包场,肯定都不是一般人,她爸爸让她不要惹人家。

没想到张叶竟然认识那个人。

张叶笑笑,“公司可能小,但是我们许总的丈夫应该是不一样的。”

“哦?什么来头?”

张叶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肯定是很大来头的。我们陆总说过,我们许总的丈夫超乎我们想象的。”

所以,这个许总的厉害之处就是她背后的夫家了。

几个人出来的时候,许星辰正在休息,柳安宁喝着水,瞥了眼那边出来的几个女人。

张叶没有去玩,而是走到了许星辰身旁。

她现在更加坚定了,一定要跟许星辰打好关系。

一个苏小姐算什么,不过是个连马场都不能进的小丑,还在那里大喊大叫的,自以为自己是总统的女儿呢。

可实际上,被一对比,真的是被秒成了渣渣,太难看。

张叶觉得许总才是她最终极的目标。

“许姐。”

下班之后,就不叫许总了。

柳安宁看了看张叶,见过太多人,这个姑娘眼中的样子,她太熟悉。

她撇了许星辰,而许星辰只是淡淡的给了她一个眼神,“怎么不去玩?”

“许姐,我不会骑马,这些是贵族运动,我不过是被那位苏小姐叫来跟着玩的。没想到她竟然来这里。哦,苏小姐是我大学同学的朋友,才刚一起玩的,还不太熟悉。没想到在这碰到许姐。”

“可以去跟的同学玩。”

然后许星辰跟柳安宁随便聊了起来,也没再理会张叶。

“家三爷也真是,和么好的时候不来陪,来个策马奔腾?”

许星辰嘴角抽了抽,“他来才没意思呢。最近做什么,没回青城?”

“我还能干什么?就是玩呗,对了,过几天去国外,时尚周,也去吧,琳娜不是安排了很多活动,怎么没有安排去时尚周扫荡一番?”

说这话,柳安宁还看了眼琳娜,道:“琳娜,家夫人,也需要点这样的活动吧?这样才跟邵太太的奢靡生活比较搭吧?”

琳娜得体一笑,“夫人不需要奢靡。”

柳安宁扯了扯嘴角,“行吧,家夫人跟我们不一样的,正能量的很呢。”

许星辰一笑,“可以跟我学啊,插花?艺术鉴赏?宝石鉴赏?还有骑马啊,巴拉巴拉……”

星辰无奈的耸肩,“我最近忙死了。”

柳安宁笑的不可抑制,“邵太太,这工作还真是不太好做,是吧?看在这么可怜的份儿上,晚上我们飞去发过吃大餐吧?”

“……”

许星辰无语,“请问柳小姐这思维是怎么跳跃的?去法国吃?吃完再飞回来?”

“怎么?不行吗?我还没坐过私人飞机呢,让家三爷准备好,尽快出发,这才是邵太太该有的生活呢。”

她给了一个眼神给琳娜,然后琳娜看了看许星辰。

“哎呀,别考虑了,放纵一回吧。别活得太拘谨。”

许星辰还能说什么?

“话都让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然后琳娜就安排了。

张叶程听着一个不落的,心跳的越发的快,好像要跳出心脏。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兴奋,又紧张的感觉。

私人飞机?邵太太的奢靡生活?去法国吃饭?国际时装周?

天哪!

张叶死死的扣住自己的手指,怕因为太过兴奋而颤抖的手指泄露她的不淡定,她在这几个人似乎真的现在就要离开之前,立刻开口。

“许姐,我能跟您一起去吗?呵呵……这些朋友我也不熟悉,好歹跟许姐一起也能长长见识~”

张叶忐忑的开口要求,更是请求的看着许星辰,看起来有些可怜。

许星辰微微蹙眉,看着柳安宁,实际上许星辰真没有跟张叶多熟。

可是让她开口拒绝,好像又太过不近人情。

柳安宁却不在意,直接说:“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想跟我们去是可以的。不过这个费用就……实际上,我是自费的,虽然我跟星辰是朋友,但是我可从来不占人便宜的。”

“……”

张叶尴尬一笑,“呵呵……我——我明白了。那真是太遗憾了。我还付不起这个费用。”

柳安宁笑笑,“以后会成功的,找个有钱的男人,做个少奶奶,肯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说完,琳娜也挂断电话,“两个小时后出发。”

秦雪轻笑,“啧,走吧,邵太太,跟做闺蜜真的做对了,带着姐妹我走上人生巅峰了啊!”

她们三人说笑着离开,而张叶手指都快戳进了掌心里。

“张叶,们这位许总不带玩啊?啧,”

张叶勉强一笑,“我刚到公司,跟许总也不太熟悉。”

“是啊?”

不知道是真的相信还是不相信,朋友走到苏小姐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苏小姐看了看张叶,嘲讽了一笑。

张叶脸色白了白,她迅速起身,走到马场,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多拍了几张照片,修了之后,又发上了朋友圈。

之后在朋友圈又得了一众的羡慕之后,心里才好受一些。

至于许星辰的私人飞机,或者法国之行,她日后肯定也会有的。

那位柳小姐说的很对,她可以找个有钱的男人,日后肯定也会有这样的生活,甚至可能比许星辰过的还风光呢。

……

许星辰坐上车,才意识到,她什么都没准备。

“琳娜,不回家收拾一下吗?”

“夫人放心,到了那边之后,都会有人安排的。我们直接去机场就可以。”

许星辰想了想,干脆放松下来,她眨了眨眼睛,笑着说:“我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想,做一个邵太太,奢侈一把。琳娜,我把自己交给了。”

琳娜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看了一眼许星辰。

“夫人,您请放心。”

在许星辰坐上了私人飞机,享受着豪华奢侈的服务之后,邵怀明电话打了过来。

舱内的空姐过年给他们端上了水果和午餐,许星辰懒洋洋的笑着。

“邵三爷,往日就是这种待遇啊?挺好的啊!”

尤其是空姐,长的可真是美呢。

邵怀明不过是想要询问一下她还有什么需要的,没想到一下子这就被戳了?

他想不明白,不过还是谨慎点。

“以后这样的生活,也是的。”

许星辰轻笑,“我享受不了。这么美的空姐。不过倒是可以弄几个帅哥空少?”

“休想!”

邵怀明直接拒绝。

“生气了?我又没说什么,只是建议而已。没有就算了啊,反正这飞机我也不会用,日后还是用的多啊,空姐就空姐,我没意见的。”

邵怀明沉默了下,“我换成空少。”

“别……我开玩笑的,行了,我要吃饭了。”

“嗯,好好玩。下次,跟我一起。”

许星辰放松一笑,精致的小脸儿上,这会儿的笑容,是最简单的愉悦。

“好啊,就怕挤不出时间来。”

邵三爷的时间,可不是说挤出来就能有的。

“陪宝贝的时间,必须要有。”

“……咳咳……”

许星辰这次没有被吓的太夸张,但是邵怀明似乎已经叫上瘾了吗?

她脸颊微微红了红,对面那两个女人,眼神交流了下,暧昧一笑。

而许星辰显然也知道害羞,转了个身,走到一旁才跟邵怀明低声警告:“别这么叫了行吗?不肉麻吗?”

邵怀明竟然开口,多叫了几声。

“宝贝,宝贝?宝贝~嗯,不肉麻啊,多叫几声,就习惯了。也习惯习惯吧,宝贝?”

“……闭嘴吧!”

许星辰觉得自己快要掉鸡皮疙瘩了。

她觉得羞耻的很,听着邵怀明在电话那边的声音,都觉得羞耻。

“我挂了,飞机要起飞了。”

“好的,宝贝,早点回来,玩的开心。”

许星辰又打了个颤,赶紧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一旁,缓了缓之后才去吃饭。

秦雪笑了笑,“邵怀明心在是越来越黏了啊!”

许星辰又是不好意思,“什么黏我?只是问一下而已,”

“啧,不承认无所谓,又没逼着承认。不过,们恩爱这事儿,有什么好害羞的?看到们这么好,我都替高兴啊!”

许星辰这次没否认。

他们是在慢慢的渐入佳境了,许星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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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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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良人陪着比雕训练了一上午,它已经能够熟练施展空气爆破。

技能熟练度也已经从低级突破到了中级,接下来的训练就不需要良人他太过操心了。

“路卡利欧、青藤蛇,你们俩那边训练进展顺利吗?”午饭的时候,良人朝两宠问道。

“嗷嗷——”

“嘶嘶——”

正在**灵食物的路卡利欧和青藤蛇点了点头。

跟比雕它们卡在瓶颈不同,两宠各自正处于一个实力快速提升期。

只要坚持训练,实力的提升是能够被明显感知得到的。

“好,比雕、铁甲贝你们两个下午留在营地继续训练———

呆呆兽、路卡利欧、青藤蛇我们下午出去进行实战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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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记得训练的时候不要靠近羊角峰,等过几天我们再去哪训练。”

看着几只神奇宝贝,良人他不厌其烦地叮嘱道。

“……”

“……”

紧接着他又向希巴请教了一下领悟意志,突破天王级的经验和诀窍。

希巴的说法总体来说跟他之前在驯鸟师一族逗留时了解到的大同小异。

首先训练家要了解自家神奇宝贝的性格,然后从训练家的理性以及神奇宝贝的感性出发,找到一招比较契合的技能。

不断地锻炼,熟能生巧、通灵融神,当技能招式的熟练度达到顶峰时,要想更进一步再获得突破。

就要剖析感悟技能招式中所蕴含的意志,同时明心见性,在体悟技能意志的同时明悟自己的精神意志。

这是一种很玄乎的东西,忽然之间从科学过度到了精神哲学。

通过解析一个参照物,达到了解自身精神意志的一个过程。

良人将突破天王级需要明悟的这道意志,用前世道家理论中的‘悟道’来理解。

希巴不断强调这个过程如何如何之艰难,然而他越这样说,良人越觉得简单。

他之所以这么的自信,其实并不是毫无依据的,从领悟意志的几个条件要求来看。

训练家需要很了解自家神奇宝贝的性格特征,良人自问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比雕它们。

紧接着需要找一招技能不断提升熟练度,对于从实力发展的初期就很重视的良人,这一步可以说已经完成。

而且比雕身具鹰尊的冠军级传承,呆呆兽身具天王、冠军两道衣钵传承,该怎么做都是有经验可以借鉴的。

良人之所以这般自信,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比雕、呆呆兽它们的天赋非常高,不是其他训练家手中神奇宝贝可以比拟的。

事实上对于突破天王级时精神意志的领悟,良人他在学校时也同娜姿聊过。

还有一点原因,是很多训练家没注意到的,那就是神奇宝贝的智力。

让一个不论生活还是战斗,都习惯了服从、习惯了听见训练家指令才行动的神奇宝贝,突然让它去思考,而且还是哲学思考。

“这不是为难人家胖虎吗?”看着希巴一脸的苦涩色,良人不由感到好笑。

论智力,所有的神奇宝贝属性当中,超能系、幽灵系、妖精系应该排到最前边。

岩石系、钢系、格斗系的神奇宝贝,想来不会排得太靠前。

当然事无绝对,一群傻瓜里边或许大部分人都是真的傻瓜,倒也不排除小部分大智若愚的存在。

不过弄清楚高智力在准天王突破天王级领悟意志时的优势后,良人心里也不禁很是庆幸。

因为向来很看重独立思考、自主战斗能力的他,从很早就开始帮手下神奇宝贝做智力开发的锻炼了。

对电音、古典音乐有着很高鉴赏能力的比雕——

在格斗手游中拳拳KO对手,在MOBA(多人在线战术竞技游戏)中把把超神、连拿MVP的路卡利欧——

能够看懂且非常善于研究分析家庭伦理剧中所穿插逻辑的铁甲贝、青藤蛇——

以及聪明得甚至可以帮良人做家庭作业,帮他翻译外语的论文资料,bilibili麻麻小鱼答题转正获得满分的呆呆兽——

过人的智力、超高的天赋、独特的个性。

听见希巴说起准天王突破到天王级时,领悟技能中精神意志多么的困难时。

比雕、呆呆兽和铁甲贝不由相视一笑:“我看不仅仅是领悟意志太难。

“单单是思考这种行为对于这个肌肉大叔来说就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吧。”

“我当初,真的太难了。”希巴扶了扶额头,果然露出一副头疼的表情。

“比雕、呆呆兽它们很聪明,我对它们很有信心。”良人笑着说道。

“……”

“……”

对于神奇宝贝的培育,不同的训练家又不同的方法理念,谁的好谁的差,前期是争论不出个高低来。

但越到后期,孰优孰劣却是一目了然~

长期将神奇宝贝放在宝贝球外边,到哪儿都带着,遇到新鲜的事物会耐心地跟神奇宝贝讲解。

看比赛时引导神奇宝贝以局外人的视角独立思考,从而反思自己在实战中、在相似或者同样情况下自己做法是否正确……

在培育神奇宝贝的过程中,良人做了很多让其他人觉得不理解的琐事。

很多训练家会觉得太麻烦了,但从现在面临的情况来看,良人之前做的这些麻烦事都是有价值的。

“培育神奇宝贝,怎么能嫌麻烦?”良人不由摇了摇头想道。

……

吃过午饭,良人和神奇宝贝们休息了一下后,又开始做训练。

训练虽然枯燥乏味,但实力提升带来的成就感和满足感却让神奇宝贝们感到痴迷。

“比雕、铁甲贝,你们继续做训练,我留了一些蓝橘果在这里,你们训练累了就自己休息一会儿。”

“哔雕——”

“喀喀——”

见两宠点了点头,良人这才抱着呆呆兽离开。

今天是来河谷特训的第一天,除了铁甲贝以外的几宠目前都还在提升技能熟练度。

至于利用羊角峰音波磨炼神奇宝贝意志、锻炼身体,良人打算再缓一缓。

此刻良人抱着呆呆兽双脚离地,朝着河谷外飘去。

而路卡利欧和藤藤蛇则被呆呆兽一心二用,分别施加5倍和2倍重力场跟在后边。

“路卡利欧,训练时加油,晚饭时加餐,一个月后争取能承受住10倍重力。”

“嗷嗷——”听见加餐,路卡利欧斗志满满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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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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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官差登船,画舫一阵震动,舱里的乐妓、船工、杂役也走到了甲板上来,看着腰挎长刀的官兵,众人本能的生出了几丝惧意。

官兵呢!比起那些常以和善面目示人,有时候甚至会在街上巡逻帮忙的府衙官差相比,这些人身上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脚步声传来,那些一身肃杀的官兵退到了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众人有些意外。

这些官兵的主人并不是想象中凶神恶煞的武将,竟是一个看起来温润如玉的年轻公子。

他一开口,声音温和:“我们要寻一个女子,诸位莫慌……”话到一半,温和之声瞬间转为厉声喝问,“那是什么?”

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原来比起一开始就满身肃杀的官兵,这个粗粗看起来温和如玉一般的年轻公子发起狠来才更叫人浑身一颤啊!

被突然指到的乐妓吓的“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原先拿在手里把玩的一串荷叶剪拼出来的小粽角也吓的落到了地上。

黎兆上前将那一串小粽角剪了起来,看了片刻之后,朝身边一个官兵低语了几声,不多时官兵便将一个哭的双目通红的丫头带了上来。

“红豆,你看这个……”黎兆提起手里的小粽角,看向她腰间挂着的一串与这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粽角,“是你家小姐的吗?”

红豆一看到那粽角,当即便不住地点头:“是,是,是我家小姐的,是小姐教奴婢编的,我们都有,一人一串,小姐也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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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一定就在这里!”

黎兆安抚了她一声“莫急”,又转头看向那个把玩小粽角的乐妓。

“仓……仓库捡的,周哑子身上掉下来的。”乐妓吓的声音中带了几分哭腔,“奴家不知道啊!”

“搜。”黎兆一声令下,抬头看向画舫上的印记,惊讶道:“这是……乔家的船?”

那些乐妓们忙不迭地点头,七嘴八舌的回道:“是,是,奴是乔家养的乐妓。”

还真是巧了,居然是乔家!黎兆挑眉,而乔小姐与乔家的仇,整个金陵城就没有不知道的。

……

……

湖面微晃,乔苒坐在船头,看着这一片有些陌生的河道出神。回头瞥了眼船上躺着人事不知的那个周哑子,乔苒再次看向手里的河道图。

虽然想着要以身诱饵,可在周哑子将她带到船底的底仓,准备坐上这条早已备好的渔船离开时,她还是没忍住。有些招数,对于正常男子来说屡试不爽。一脚踢了上去,趁着周哑子疼的俯身抱住身子打滚之时,她捡起一旁的木箱子便砸了上去。

那周哑子当即便倒了下来一动不动了。乔苒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失手将他砸死了,探了探鼻息才发现他晕了过去,又从他怀里找出了这份有别于寻常河道的秦淮河道图,她便跟着这条河道图,看看这要通往哪里。

官兵封了河道,按理说怎么走都要碰上官兵的,可于她而言却不然,这份河道图上清楚的标注着那几处看似不通的河道实则,只需要挖上几铲子便能相通,很快便能脱离官兵的追捕走到这里。

所以,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周哑子会带着昏迷过去的她到这里来,而后又接应什么人。

其实离这份河道图上标注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只是乔苒却没有再动了,她看了眼身边那包味道已经很淡的香囊,苦笑着将河道图收了起来,调转了船头,折返。

穷寇莫追,今日她委实有些激进了。当时想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自恃身边有阿生,可当阿生也被甩掉之后,她其实就处于危险之中了。可以这么说,眼下她还好端端的,甚至放倒了一个周哑子当真是上天庇佑了。

再追下去,她可不保证对面的是一个可以被她放倒的周哑子还是别的什么人了。

太危险了,所以不能继续追了。

这是那一日从清风楼那个仙娘那里要来的如玉身上的熏香,离开那艘画舫时,她将一大半的熏香留在了画舫底仓中,这香味如此特殊,相信同样闻过这个味道的张解闻到这味道便不会陌生。

要发现她出现在那条船上应该不难,更何况,她还将身边那个同红豆他们一人一串的粽角留在了船舱里,不管是阿生还是红豆或者乔书,只要见到那串粽角,便能知道她曾出现在那条船上。

那艘船是乔家的船,这个周哑子是乔家的奴仆,一切似乎都在将这件事指向乔家。而她和乔家的仇,整个金陵城都知道。如此,乔大老爷因记恨她,私下寻人下了黑手,绑了她似乎顺理成章了。

“太刻意了。”乔苒喃喃,她同乔大老爷有仇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就算记恨她,用得着在这个节骨眼上,用如此刻意的手段将她绑出来吗?

她不相信这种巧合,乔大老爷若是害人需要用这么

明显的手段来害她吗?这不是等着人同他秋后算账?

乔大老爷有那么傻吗?没有吧!若真这么傻,恐怕早被人将手里的资产骗个精光了。

前方一段河道就是图上标注的画了圈的河道。是那等“外强中空”的“假河道”,她不过挖了几铲子,便为自己挖开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河道,若是将这些图上的假河道都挖空的话,整个秦淮河道怕是又能多出几条支流来了。

乔苒有些震惊:这是什么人,又是在什么时候挖出的河道?

这些挖出的假河道又要做什么?

拿着铲子,乔苒有些出神。原本不过是想着进城来逛一逛,看看能不能引蛇出洞。情况确实如她所愿,只是……这蛇才引出一个头,她好似误打误撞又撞出一个更大的麻烦来了。

不,兴许也不是麻烦。那河道若是挖空,于整个江南道的船运都是一桩盛事啊!乔苒摸了摸后脑勺的包,这一棍子倒也没白挨。

河面一阵剧烈的起伏,乔苒连忙蹲了下来趴在了船底,免得渔船剧烈摇晃之下翻了去。

秦淮河面多是平静的,鲜少有什么风浪,渔船晃的似乎有些突然了,好像有些不对劲。乔苒心中一紧,抓紧手里的铲子爬到船头,而后猛地一铲子打了下去。

“叮”一声清脆的声响,那是金戈交加的声音,乔苒脸色大变,袖袋里的匕首也滑落到了手里。

“谁?”

“住手!”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乔苒握着匕首的手扬到了空中,也停在了半空中,她看着露出河面的两个脑袋有些发愣。

“你们怎么在这里?”乔苒道。

是阿生和张解。

“原来乔小姐在这里啊!”阿生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

“上去再说!”张解说着爬上了渔船,看到船内躺着人事不知,额头上还有些未干的血迹的男人先是皱了皱眉,而后伸手探了探鼻息,“这就是那个什么周哑子?”

乔苒点头。

所以,乔小姐自己放倒了绑走自己的人?这个认知让阿生汗颜又有些愧疚。

阿生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个头:“乔小姐,这次是我的错。”

乔苒摇头:“这也怪不得你,对方早有准备,我也没有料到。”比起这个,她更好奇的是,“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第一白二十二章 见一见乔大老爷(三更)

张解看了眼她放在一边的香囊,拿起闻了闻,点头:“果然是这个味道。”

难道是凭着这个味道?乔苒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鼻子也太灵了吧!

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张解一边拧着衣袍上的水一边道:“也不是都靠这个味道,味道散的很快,河面有风,很快便闻不到了。”

“我们离得不算很远,巧的很,河道被你挖出了一条小道。”张解看了眼船舱里的铁铲道,“有些小道不大明显,我们便走了水路,方便看的清楚一些。”

有些话说起来容易,但真正做起来却并不容易。

乔苒也明白这个道理,正想再说两句,却见张解指着河道图上标注的位置:“你不想去看看他要带你去哪里吗?”

“我是想去的。”乔苒喃喃,她从重生以来,运气便一直很好,甚至一度让她觉得老天也是站在这一边的。可这种自己是“天命之子”的想法到底没有冲昏了她的头,所以她方才还是退却了。

还好,还不算太冒进。张解笑了笑:“那现在便去看看吧!”

有他和阿生在,确实可以去看看这个周哑子接头的人了。

……

底仓内一片狼藉,不见人影,扔在一旁的木箱子上甚至还有血迹。

这一切委实太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了。

这里又是秦淮河,要杀人藏尸委实太容易不过了。

“小姐!”随着一声凄厉的哭声响起,带人搜船的年轻公子眉眼间闪过一丝茫然,不知是在意外这个结果,还是别的,他神情怔怔,没有像那个丫鬟还有那个少年一样在哭,只是茫然,半晌之后,才缓缓出声道:“来人,将船上的人都带回去,严加拷问。”

众人听的一阵惊骇。

严加拷问!那不是要上大刑?看那些官差也不像是好相与的,这真是要了命了!

哭声四起,不管是官兵还是带队的年轻公子都岿然不动,仿佛听不到一般。

“你们也找来了?”一个女声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带队的年轻公子似乎怔了一怔,缓缓的转过头去。

人群外,一个女孩子正往这里看来。

那个哭喊了一声“小姐”的丫鬟哭声截然而止,待反应过来便立时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小姐!”

场面寂静了片刻,半晌之后,也不知是谁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似是憋了许久了,以至于这一声显得格外清晰。

悬起的心终于落了地。

谢天谢地,这个被封了河道搜寻的女子没事啊!

险些就要被抓回去严加拷问了,真是吓死他们了。

她只是头发有些散乱,衣衫上沾了些泥污,看起来好端端的,浑身上下连个伤口都没有。

“乔小姐,”那个年轻公子朝那女孩子笑了笑,“我见木箱上有血,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可将我吓坏了。”

他松了口气,仿佛真被吓到了一般。

舱内挤成一团的乐妓船工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明明吓人的是他,是他将他们吓坏了好不好?这个人生的倒是一副和气温润的样子,一开口更是让人好感顿生,可……可别忘了方才是谁说要严加拷问来着?

“我没事,是他的血。”女孩子指了指舱外,众人循声望去,见额头上被砸出了血的周哑子同一个身着红袍,胸前背了朵大红花的男人都人事不知的倒在地上,边上还站了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的脸色皆十分难看。

“这都是谁啊?”有人喃喃。

只是这个问题,并没有人来回答他,因为他们很快就被官兵带了出去。

今日发生了很多事,所以要关起门来说。

“今日真是多谢黎三公子。”没有想到这一次撞上了黎三公子,并且还为她出动了官兵寻人,乔苒看着他深深的施了一礼。

红豆脸色古怪,似乎想说什么,可看了看大家,还是将话憋了回去。

小姐很快就会知道了,她都不知道该谢还是不该谢这位黎三公子了。

黎兆抬手还礼:“乔小姐不必如此,这是应当的。”

应当的?红豆脸色更古怪了。

“这个就是那个周哑子,他进来找我要带我走时,我便醒了,所以便趁他不备制住了他。”乔苒道。

至于怎么制住的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就不必说了。

“至于他……,”乔苒指了指那个背了朵红花的男人,说道,“是个傻子,据说有人给他找了个媳妇,他便到河边候着了。”

他们当时赶到河道上标了位置的地方,见跳出来的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高手,而是一个打扮的同新郎官似的傻子时着实吓了一跳。

见他傻乎乎的跑过来对着乔苒喊“媳妇”

时,在场三个人脸色大变,这时候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有人打晕了她,准备将她送给一个傻子做媳妇。

只是这个周哑子没有料到她醒的那么早,也没想到她会随身携带了一柄匕首,割开了束缚住手脚的麻绳。更没有想到,她会主动对周哑子动手。

这柄匕首,救了她的命啊!

乔苒脸色沉了下来,这种手段多半出自内宅。对方甚至没有亲手伤她一分一毫,只做了一件“成人之美”的“善事”,便足以让一个女子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过更让她肯定对她出手的是一个内宅妇人的便是那份河道图,这份河道图有多重要不言而喻。给张解、给甄仕远、给黎兆,甚至给唐中元这样的官差,都是大功一件。是让整个江南道船运繁盛一倍不止的盛事。

这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

为了躲避黎兆封河道搜船,对方竟拿出这样一份至关重要的河道图,究竟该说是她太招人恨还是对方太过不懂这份河道图的重要性?

不是所有的内宅女子都会将这份河道图看的比害一个女子更重要,但将残害一个女子视作比让江南道船运繁盛更重要的一定是内宅妇人。

红豆气的咬牙切齿:“真真好狠的心……”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悲愤莫名,“这是要毁了我家小姐啊!”

“这傻子,我要杀了这傻子!”她说着便要冲出去。

“红豆,回来。”乔苒叫住了她,指了指凳子,“坐下。”

红豆怔怔的看着她坐了下来,低头抹眼泪。

“傻子懂什么,害人的不是傻子,另有其人。”乔苒道。

船舱内安静了片刻,黎兆缓缓开口:“这艘船是乔家的船,周哑子是乔家的家奴。”乔苒又同乔家有仇,答案似乎不言而喻了。

乔苒笑了笑,道:“所以我想见一见乔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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